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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国师之言亦是神之所愿。”
“神说,百无禁忌。”
被囚国师x阴鸷毒舌督公(二十一)
岑裕挑眉:“拿我的银子给我做礼?”
陆槿梨:“我也是出了心意的。”
“嗯。”岑裕撑着下颔, 靠着马车壁懒散道,“果然是你的风格。”
陆槿梨捏着岑裕的耳垂,有些疑惑:“说起来, 你怎么会打耳洞?”
岑裕看着不像是会打耳洞的人, 毕竟也没见他带过耳饰。
“是从前我娘亲给我打的。”岑裕垂眸,流露出一丝怀念之色, “那时候在青楼生活,娘亲总将我扮作女孩, 青楼的姑娘们也很照顾我们母子,只是后来她们都不在了。”
世人都说青楼是最污秽的地方, 但岑裕唯有在那里, 才得到过最真实最简单的爱。
陆槿梨端详着他,突发奇想:“你现在扮女装应该也挺能糊弄人的,就是肩膀宽了些, 个子高了些……我记得西域有种舞裙即便是男子也可以穿, 你下回穿给我看看呗。”
岑裕脸一黑:“你做梦。”
陆槿梨笑起来:“开个玩笑而已。”
“要再躺一会儿吗?”
岑裕摇头, 掀开车帷,夜色愈发深重, 空中只有零星几颗星星:“今夜轩辕贺铩羽而归, 等他缓会劲儿来肯定要来找回场子,轩辕贺没什么厉害的, 但一直把你留在督公府也非长久之计,你……想做真正的国师吗?”
陆槿梨歪头:“我现在不就是吗?”
按照岑裕原本的计划,如果轩辕贺没能将国师成功救走,那么他摸清轩辕贺的底牌后, 会让这世上再也没有陆槿梨这个人存在。
截杀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,倘若青云山选中的国师最终没有一人能够成功入京, 那么世人会不会对皇椅上的人产生怀疑呢?
可是现在岑裕改变想法了。
国师只是没有实权的空职,因其代代的名誉累加,代表的是信仰和民心所在。岑裕此时最缺的就是一个好名声,陆槿梨的站队扫平了岑裕最后的障碍,一定会让很多人不痛快。
如果她选择站在他这边,往后必定会遭遇无数腥风血雨的刺杀,明枪易躲暗箭难防。所以……他想破除旧例,让她做一个有实权的国师。
他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唯一称得上干净有用的只有权势了,他只有这个。
反正他是天下最大的奸臣,再离经叛道一些,又怎么样。
看着岑裕的眼神,陆槿梨顿时懂了他的意思。
“不用。”陆槿梨笑了笑,揶揄道,“要是像你一样,每天起的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那我还是宁愿当一个清高出尘,不染世俗的无权之人。”
最重要的是上一世真的弄权弄够了,做昏君容易,做个励精图治的女帝却是要命。她要是真的这么在乎权势,最后也不会扔下一切跑去游历天下。
好吧,岑裕再离经叛道,也比不过对面这位随心所欲。
他揉揉眉心:“不当可以,但往后你的行踪都必须托人同我报备,我好提前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陆槿梨靠过去黏糊糊蹭了蹭青年的肩膀,眨眨眼:“我哪儿有自己的行踪啊,还不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马车停下,岑裕拽她起来,“你是国师,即使不要权,也不能一直待在督公府里。你不是我的幕僚,亦不是皇帝的幕僚,你的职责是为天下人谋福祉,至少在明面上,你不能做得太过。”
一直待在督公府,对岑裕来说肯定是件好事,不仅能把对方放在眼皮子底下,还相当于向天下宣告他岑裕已经绑定了国师。
可对陆槿梨就恰恰相反,她会承受很多不属于她,本该由他承受的风言风语。
岑裕当然知道怎么选择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,但他却无法不为她考虑。
在遇到陆槿梨之前,岑裕从没预料到,自己这样自私利己的人,竟也会为了他人殚精竭虑至此。
“下车吧,如无意外,过几日你就要忙起来了。”
养心殿。
殿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,西厂督公李滔跪在下首,一言不发的任由一个瓷器砸在自己头上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头顶剧痛,鲜血顺着脑门留下来,蜿蜒爬到眼睛里,又痛又痒,李滔却不敢去擦。
后背受伤,左臂打着绑带的皇帝气喘吁吁的坐在龙床上,眼底猩红一片:“好好好!李滔!你们西厂就是这么办事的!国师没救出来就算了!面对一群宵小的袭击,你们竟溃败至此,真是让朕大失所望……咳咳咳!”大约是太愤怒太激动了,轩辕贺弯下腰一阵咳嗽。
韦明赶紧抹掉掌心的汗,上去安抚他的陛下:“哎呦陛下!您可得保重龙体啊!陛下!快,喝口水缓一缓,您可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韦明瞪了一眼李滔,意思是让他赶紧想个解决办法。
李滔也是有苦说不出,今夜督公府的布局一看就是陷阱,他虽是西厂督公,但却是岑裕一手扶上来的,对西厂的掌控力并不如旁人想象的那般强,只能调动一半的人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