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节（1 / 2）

&esp;&esp;就他目前看到的，完全是主公一头热，偏偏他自己似乎没有察觉。

&esp;&esp;无甚章法可言。

&esp;&esp;他作为局外人，不知道该如何提醒，或也不打算提醒，感情那等事，哪能随便让外人掺和，万一妙计变昏招反而不美。

&esp;&esp;“太和，那话你和我说便罢，万万不可到外面说。”陈世昌低声道。

&esp;&esp;公孙良笑应：“我自是知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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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远山郡豪强之论的热度还未降下来，另一则重磅消息在郡中炸开。

&esp;&esp;大将军以远山郡为试点，推行新的田策。

&esp;&esp;众所周知，一旦成为佃农，则需要依附于主家户籍，为对方服各种劳役，甚至成为豪强的私兵。

&esp;&esp;但如今新田策规定，佃农可以有自己的户籍。有了户籍，相当于有编户，是寻常百姓了，可以不用为豪强服劳役，更别说更为他们的私兵。

&esp;&esp;这一新策，相当于直接将佃农身上厚重的枷锁摘掉了大部分，让豪强和佃农的关系更倾向于比较单纯的雇佣，而非奴隶制。

&esp;&esp;新策一出，百姓无不狂喜，豪强……豪强不敢说话。

&esp;&esp;零星剩下来的那批几乎日日闭门，恨不得钻进地里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，以免霍霆山那日想起他们，再次磨刀霍霍。

&esp;&esp;裘家也闭门不出，不过没有其他小豪强那般胆战心惊，他们好歹站对了方向，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。

&esp;&esp;但裘伯同听闻萧家的一连串罪名后，还是火急火燎地开始自查。

&esp;&esp;盘子大了，他自己也清楚肯定会有些脏事，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问题，但现在可不能了。

&esp;&esp;先自查，让他们投案自首，此外再送一批珍宝银钱过去，争取令那位彻底不和他们裘家计较。

&esp;&esp;家主大哥忙得晕头转向，裘四爷倒清闲，这日他从外面回来，先去找了女儿：“小宝，州牧府那位小娘子给你的信，我顺带给捎过来了。”

&esp;&esp;裘半夏一听州牧府，急忙从屋子里跑出来：“灵儿给我写信了？让我瞧瞧。”

&esp;&esp;来不及回屋，裘半夏直接拆了信件。

&esp;&esp;裘四爷候在一旁，见女儿表情又是惊喜又是失落，问她怎么回事。

&esp;&esp;裘半夏说：“父亲，灵儿过些天约我见面，说大抵是最近最后一回了。”

&esp;&esp;裘四爷微惊：“最后一回？为何，可是那位要离开冀州？”

&esp;&esp;裘半夏摇头说不知道，信上没说。

&esp;&esp;但实际上，裘四爷猜测并没有错。在新田策落实后，霍霆山确实要动身了。

&esp;&esp;豪强已除，冀州这块肥肉被他彻底吞进肚子里，且受他之命、自幽州来接管冀州的人已至。

&esp;&esp;这暂代管辖冀州的不是旁人，正是陈渊的兄长陈瓒。陈氏曾经是霍家的奴族，后面即使脱离了奴籍，也是作为霍族的附属存在。

&esp;&esp;冀州这块地有险关，当初能拿下全然是因为袁丁没了，且又有蓝巾贼这个共同外敌在，否则一年半载才拿下远山郡也能算快。

&esp;&esp;因此霍霆山思来想去，最后将陈渊的兄长从幽州调过来。陈瓒此人行军打仗不行，但颇有治理之才。

&esp;&esp;裴莺也收到了即将要启程的消息。

&esp;&esp;她是用膳时知晓此事的，霍霆山和她说起时语气平淡，但裴莺怔住好一会儿：“要走了啊……”

&esp;&esp;霍霆山嗯了声。

&esp;&esp;裴莺问：“接下来是去司州，还是去并州？”

&esp;&esp;霍霆山：“西南下司州。”

&esp;&esp;不论是并州的位置，还是未曾公开的铁矿，都十足的具有诱惑力，但攻打并州出师无名。司州先前挑过事，他攻打司州名正言顺。至于并州，他需要一个引子……

&esp;&esp;裴莺瞅了他一眼，目光落在案几的小炒肉上，片刻后又抬头看他一眼。

&esp;&esp;她这欲言又止的神情过于明显，霍霆山想当看不见都不行：“夫人有话说？”

&esp;&esp;裴莺低声道：“既然将军南下，不若我和囡囡在冀州等将军您吧，待您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夫人。”

&esp;&esp;重重一声，听得裴莺心头微紧。

&esp;&esp;霍霆山面无表情，“此事想都别想。”

&esp;&esp;裴莺和他对视。

&esp;&esp;这人不笑时很唬人，她在那双暗沉黑眸的注视下败下阵来。

&esp;&esp;裴莺低头继续用膳，慢吞吞的，速度比方才慢了许多，看着食欲不振。

&esp;&esp;霍霆山皱了皱眉。

&esp;&esp;她这气性真是越来越大了，动不动就不高兴。

&esp;&esp;霍霆山淡淡道：“我找了两个花匠来，后花园那些个奇卉今明两日收拾妥当，后日全部送回幽州。”

&esp;&esp;裴莺闻声抬头看他，见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，一时也摸不清楚他这话用意是什么。

&esp;&esp;他一直看着她，她不做声好像不太好。于是裴莺哦了声，然后她看见他脸色好像有点黑。

&esp;&esp;“夫人的荷包，绣得如何？如今距离一月之约，只剩四日。”霍霆山忽然说。

&esp;&esp;裴莺如实道：“快了，还剩下少许便能收尾。”

&esp;&esp;霍霆山面色舒缓，“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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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霍霆山是个雷厉风行之人，既然确定了要下司州，陈瓒就位、并与之完成交接工作，幽州军便动身了。

&esp;&esp;这次动身的不止幽州军，霍霆山还带走了一批冀州的将领。

&esp;&esp;原本冀州的班子被他打散，分成三七等分，三分留下，七分随他走。如此既削弱了原本冀州的本土力量，也方便他吸收那些或许真的有将才的武将。

&esp;&esp;霍霆山南下的动静毫无收敛，司州派出的斥候在其整军时便已先探到了消息。

&esp;&esp;一条条密报快马加鞭送回司州的州牧府。

&esp;&esp;司州的州牧府坐落于洛阳，李司州李啸天已经在此住了二十五个年头。

&esp;&esp;“急报——”

&esp;&esp;司州兵匆忙入内。

&esp;&esp;李啸天听到这熟悉的高昂汇报声，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。

&esp;&esp;司州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