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8章（1 / 2）

&esp;&esp;回京之后，沈晏或许意识到赵鲤要是作为公主的话，某些方面教育缺失。

&esp;&esp;开始教授她书画棋艺。

&esp;&esp;随后他看见了赵鲤一言难尽的字。

&esp;&esp;有一次还发现了乱糟糟书稿下，赵鲤随手画的线稿，

&esp;&esp;赵鲤现在都还记得，沈晏拿着那张图瞳孔巨震的模样。

&esp;&esp;事后，他板着脸将半成品图稿亲自销毁，然后将玄虚子设成拒绝来往人员。

&esp;&esp;硬将那出格的画作，栽到了老不正经的玄虚子头上。

&esp;&esp;倒真像是熊家长一般，将小辈做的错事全归咎于是旁人教坏了。

&esp;&esp;从那之后，赵鲤就过上了幸福的苦日子。

&esp;&esp;幸福是因为沈晏不知哪里不对劲，一改之前简朴节省作风，让工匠给她重修住处。

&esp;&esp;并且成日最好的，流水一般往她这送。

&esp;&esp;赵鲤都不敢多看那些金银珠玉两眼，生怕自己为财动摇。

&esp;&esp;苦日子，则是因每天练字学棋。

&esp;&esp;这段时间，赵鲤痛苦沈晏也头疼。

&esp;&esp;还没见过这样死不悔改的惫懒学生。

&esp;&esp;像块掉草灰里的嫩豆腐，打不得罚不得。

&esp;&esp;看她缩着脖子就是不好好学的滚刀肉模样，沈晏不知为何也责骂不出口，尽自己憋气。

&esp;&esp;最后只得眼不见为净，偶尔耐着性子跟她下两盘所谓五子棋。

&esp;&esp;赵鲤虽说其他没悟性，用棋子打人倒是练出了准头。

&esp;&esp;沈大黄脑袋挨了一下，肥脸蛋晃悠。

&esp;&esp;赵鲤招手，唤小福子到身边：“东西给你师父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小福子忙点头。

&esp;&esp;他什么都不懂，只将一枚药丸通过他师傅之手递给了冯钰。

&esp;&esp;是冯钰身上蛊虫的解药。

&esp;&esp;孟冬将至，赵鲤再没有挟制冯钰的理由。

&esp;&esp;听小福子如此说，她淡笑着摸了摸小福子的脑袋。

&esp;&esp;这时，万嬷嬷踏入殿中，脸上再无平常的模样。

&esp;&esp;“殿下，孟冬之祭将要开始，沈大人请您前往协助。”

&esp;&esp;赵鲤抚平裙角的褶皱，慢慢站起身来：“回复沈大人，我已知晓，稍后便去。”

&esp;&esp;第860章 孟冬之前

&esp;&esp;孟冬之月，日在尾。

&esp;&esp;关于孟冬之月的诸般重要性，皆记载于史册。

&esp;&esp;在沈晏的授意下，赵鲤介入了孟冬之祭中。

&esp;&esp;自潼关归来，沈晏对赵鲤的态度出现了十分明显的转变。

&esp;&esp;从前，他重视的是赵鲤身上的血脉，尽管这血脉只是伪装。

&esp;&esp;潼关后他终于开始低下头，正视赵鲤本身。

&esp;&esp;此前无论隆庆帝还是沈晏，都不在乎赵鲤究竟是哪冒出来的。

&esp;&esp;现在沈晏开始追查赵鲤的来路。

&esp;&esp;赵鲤一问三不知，咬死了自己打小就在山里被个道爷养大。

&esp;&esp;主打的就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，但是就这样了。

&esp;&esp;幸而如今到处乱糟糟，便是靖宁卫一时半会也查不出端倪。

&esp;&esp;更关键一点是隆庆帝。

&esp;&esp;这段时间里，赵鲤只隔帘见过他一次。

&esp;&esp;这位帝王身体已经差到极致。

&esp;&esp;叫他再回想十七年前是否播撒了一颗风流种，实在是艰难。

&esp;&esp;当事人都说不清楚的情况下，有实打实的亲缘血脉为证，赵鲤便这般生活在皇城之中。

&esp;&esp;明面上身份都是还未定封号的私生女，但待遇差别极大。

&esp;&esp;以前走到哪里都有跟班。

&esp;&esp;现在沈晏亲自如师长一般教导她。

&esp;&esp;这也让他得到了大大的震撼——在发现赵鲤那张摸鱼画稿之后。

&esp;&esp;被迫增加了奇怪新知识的沈大人，兀自气得青筋暴跳。

&esp;&esp;虽让赵鲤参加孟冬之祭，却实在放心不下。

&esp;&esp;午间抽空来看赵鲤。

&esp;&esp;还未进门，便听呱噪之声：“阿鲤啊，你看什么时候把拜师仪式举行了吧？你好正式拜入我们清虚观门下。”

&esp;&esp;只听其声，话音中谄媚之感已扑面而来。

&esp;&esp;沈晏顿时脸一沉：“不是说不许放玄虚子进来吗？”

&esp;&esp;总受夹板气的阿詹已颇为习惯，小心觑了一眼沈晏，有点小叛逆道：“您让阿鲤殿下参加孟冬之祭的筹备。”

&esp;&esp;既是筹备厉祭，难免与钦天监，与玄虚子打交道啊。

&esp;&esp;阿詹话音落，却只见自家沈大人大步进去的背影。

&esp;&esp;被滋扰得不胜其烦的赵鲤，正要第三十五次拒绝。

&esp;&esp;便见方才还缠人的玄虚子，神情一变。

&esp;&esp;不必回头，赵鲤都知道必是沈晏来了。

&esp;&esp;果不其然，从看见沈晏玄色蟒袍袍角的瞬间，玄虚子便开口告辞。

&esp;&esp;他极忌惮沈晏，好似跟他同呆一个屋檐下都很难受，闲扯两句便撤。

&esp;&esp;只留下赵鲤面对沈晏这黑面煞星。

&esp;&esp;赵鲤跟前书案上散落着几页纸张。

&esp;&esp;上边记载这孟冬之祭的细节。

&esp;&esp;诸如孟冬条祀为行祭，应时动物为龟鳖甲族。

&esp;&esp;音羽，律中应钟，数六。

&esp;&esp;主持祭祀之位为北向明堂，乘舆为黑，服饰为黑。

&esp;&esp;祭神器物应大肚窄口，供奉之物为猪肉粟米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诸般仪轨的细枝末节，都能帮助赵鲤更了解这场至关重要的祭祀。

&esp;&esp;她随手记了，扔在书案上。

&esp;&esp;见沈晏视线移来，她忍不住想到这段时间来与沈晏关于学习的双向折磨。

&esp;&esp;忙扑身去遮掩这些纸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