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（1 / 1）

&esp;&esp;程三顺忍了三天，吃腻了各种土豆，终于去街上买菜，结果哪哪儿都是滑的，他在大街上摔了一跤，还不忘护着手里的菜，穿得厚摔是没摔坏，被大家笑了一通。

&esp;&esp;回家来都还气，跟程殊说的时候，程殊也笑他，父子俩不知怎么的，就笑作一团，然后晚上吃了顿热乎乎的白菜炖土豆、豆腐。

&esp;&esp;梁慎言垂眼看他，伸手覆在他手背上，他的手大一点，能刚好盖住，偏过头问：“喜欢下雪？”

&esp;&esp;程殊点点头，转过来看他，“听说北方的雪很大，比膝盖还高。”

&esp;&esp;梁慎言被他这么看着，心念一动，低头亲他眼睛，说：“我家那儿没这么大的雪，不过可以一起去更北一点的地方。”

&esp;&esp;这么亲眼睛，有点痒。

&esp;&esp;程殊忍不住笑了起来，呼出的气全扑在玻璃上，洇出一团雾色。

&esp;&esp;梁慎言不再说什么，握住他的手从玻璃拿开。

&esp;&esp;起都起了，再回去也睡不了多久，干脆就不睡了，洗漱完去厨房里弄点吃的。

&esp;&esp;大早上，还下了雪，厨房里冷嗖嗖的，锅碗瓢盆摸着都冻手。

&esp;&esp;程殊接了一锅水放电磁炉上，然后去拿饺子，从菜篮里捡了几片昨天剩下的莲花白。

&esp;&esp;等水开了，他一前一后放到锅里，“我们都这么吃饺子，你习惯习惯吧。”

&esp;&esp;梁慎言挑挑眉，靠在旁边不说话。

&esp;&esp;吃饺子要蘸辣椒水这种行为，他的确没办法说出赞同两个字。

&esp;&esp;蘸醋是他最后的坚持。

&esp;&esp;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烧着，饺子在里边翻滚着，漂了起来。

&esp;&esp;程殊拿筷子轻轻搅了一下，余光扫到梁慎言，飞快往外瞥了眼，确定没人，抬头凑上去，亲了一下他嘴角。

&esp;&esp;“生日快乐。”

&esp;&esp;梁慎言没动，垂眼看他，眼神满是柔软，等程殊要退开的时候，才凑近了一点，回应了这个吻。

&esp;&esp;“礼物我很喜欢。”

&esp;&esp;“送礼物的人，也很喜欢。”

&esp;&esp;程殊就这么保持着微微往后仰的姿势，冲他笑得弯了眼睛。

&esp;&esp;年前的一场初雪，让沉寂的小镇一下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。

&esp;&esp;老人们总说，有雪的年就是好年，明年庄稼能有一个好收成。

&esp;&esp;所以临近过年下雪，是好兆头。

&esp;&esp;小学早就放假了，平时白天听不见什么孩子吵闹声的老巷子变得很吵，这段时间冷得不想出门的大人们，也趁着下雪去地里转转。

&esp;&esp;程殊去学校了，梁慎言待房间里，正拿着钳子在弄铁丝。

&esp;&esp;钳子跟铁丝都是从棚子那一堆东西里拿的，不过他没怎么用过，现学。

&esp;&esp;“刚才跟你说的话，你有听见吗？”

&esp;&esp;梁慎言注意力都在视频上，听到耳机里他哥的声音，用钳子把铁丝又绕了一个圈。

&esp;&esp;“听见了。”

&esp;&esp;梁慎行忙了一早上，到中午才趁着吃饭的时间，抽空给梁慎言打了电话，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&esp;&esp;梁慎言皱眉，铁丝差点戳到手，“想回的时候回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天爸妈给你打电话，爸又惹你了？”梁慎行叹气，“他脾气就那样，从小到大说不出句好话，又不是针对你，是无差别攻击。”

&esp;&esp;“有些话就不该说，哪怕不是本意。”梁慎言把视频往回倒了一点，“不跟他生气是一回事，但不代表他是对的。”

&esp;&esp;梁慎言一直是个话不多的人，在家人面前也是，有效交流在看他来比说一堆话有用。

&esp;&esp;只有在对着程殊的时候，才会说些没什么用、没头没尾的话。

&esp;&esp;“过年也不回来？”梁慎行说不过他，换了别的跟他说：“前几年你都在外面上学，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，又不回家过年，妈心里肯定难过。”

&esp;&esp;梁慎言把手里的铁丝圈举起来看了看，确定不会钩出线头，才小心放到桌上，“别拿妈来压我。”

&esp;&esp;瞥了眼手里的钳子，少有生出了点挫败。他练了一上午，才弄了一个比较看得过去的钥匙圈。

&esp;&esp;梁慎行看了眼手机，边回信息边说：“那是因为只有妈才能劝得动你，我拿爸压你，你会听？爸要是再给你单独打通电话，我看你都想拉黑他了。”

&esp;&esp;梁慎言“嗯”了声，再操作时，动作比刚才熟练了不少，正要说什么，就听到他哥让他等一下，接个内线电话。

&esp;&esp;往屏幕右下角看了眼，这个点打内线一般都有急事，他没吭声，把视频声音调小了一点。

&esp;&esp;那边在打电话，聊的是公司业务，没避着他，反正都是自家人，更别说他回来了，就是在公司里帮忙的。

&esp;&esp;听到电话挂了，梁慎言停下手里的动作，没等他哥开口，就说，“过年不好说，但暑假肯定回。”

&esp;&esp;梁慎行一愣，意有所指地开他玩笑，“你这是给人当家教当上瘾了？”

&esp;&esp;梁慎言虽然没想要瞒着谁，但听到这句不自觉皱起眉，“不关他的事。”

&esp;&esp;“那跟谁有关？你都问严颂找他弟要考试卷子了，总不能是因为你想更改行当高中老师吧。”梁慎行戳破他的心思，话里有话，“真的不关他事，那就是你没数。”

&esp;&esp;学生，说俗一点，那都是温室里的小花小草。

&esp;&esp;哪怕这个温室就是个普通大棚，还漏风，那跟社会都不一样。

&esp;&esp;梁慎言在小镇碰到了一个喜欢的人，放在心尖上，正儿八经的谈恋爱，家里谁都不反对。